晚上,楚闲意和陆宴去了一家日料店,环境很好,人不多,口碑不错。

    座位是半包式,互相之间仅用隔板隔开,没有全封闭。

    两人外形优越,路过的人偶尔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,楚闲意努力把视线放在陆宴身上,不让注意力被干扰。

    楚闲意的手机放在桌上,在灯光的反射下,能够看到钢化膜裂了一道细细的缝。

    陆宴瞟了一眼:“你的手机,要换钢化膜吗?”

    楚闲意想说不用麻烦,但他转念想,但兴许陆宴很乐意。

    他点点头:“好,麻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麻烦。”

    陆宴拿过楚闲意的手机,取出一个同型号的钢化膜,认真换膜。

    修长的指尖在手机上抚过,向来凌厉的眉眼变得柔和,眉宇间那抹难以化开的浓云也淡了。

    楚闲意说:“你好像很喜欢做这个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这是陆宴少有的放松方式之一。

    在去孙家以前,他和母亲生活在一起。母亲是个很有能力手段的商人,他耳濡目染,对经商也比较敏锐。

    手机贴膜刚兴起时,陆宴在母亲的鼓励下去给人贴膜,他年纪小,外在形象又不错,生意比别人好上许多。

    他每天收工,母亲早已等在转角,接他一起回家。

    那样的日子,一去不复返了。母亲走了,外婆也走了,他的世界从此只有黑暗冰冷。如今只有靠着重复过去,勉强温存。

    而那些让他们陷入这种境地的人……他一个都不会原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