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漪拎了一大包火锅原料回来时,蒋喜宁还在大开的窗前狂饮西北风,表情落寞的跟被抢了压岁钱的小孩一样,伤心的既天真又恳切。

    薛漪把东西放下,强制将人拉回卧室压着躺下,给了跟棒棒糖,道:“还生着病呢,怎么这么爱乱跑?”

    蒋喜宁的头枕在她臂弯里,心里难受的要命,她低声求薛漪把糖纸剥开,自己一边舔着吃棒棒糖一边哭。

    薛漪也不知道她怎么了,哄孩子一样哄着。

    直到这一刻,蒋喜宁才发现自己的悲哀。明明连过好自己的能力都没有,却野心勃勃的忧国忧民,妄想解救天下苍生。

    薛漪拍着她的背,道:“滕霁说你今天心情很差,让我给你炖火锅吃。”

    蒋喜宁侧头睡过去:“没胃口,不想吃,想躺着。”

    薛漪说:“行,你想怎么样都行。”

    这个村儿算是边境了,一到晚上就开始刮风,半夜门窗都在风的作用下激烈的合奏,蒋喜宁一夜没怎么睡,第二天醒来时头疼欲裂,但饥肠辘辘搅得她没办法继续躺下去,轻手轻脚的下楼,见宋中丞他们已经在吃早餐了。

    有个同行的小姑娘坐在门槛上不忍的道:“我们要不要给村民也送点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宋中丞阴森森的看了她一眼。小姑娘缩着脖子赶紧收拾干活,眼睛红红的快委屈哭了。蒋喜宁裹紧了身上的大衣,扫到外面街道上横躺着生满冻疮的人类,一个豆沙包吃的味同嚼蜡。

    滕霁古怪的瞧了她一眼,又低头喝粥。

    蒋喜宁实在吃不下去了,揣了点吃的到楼上去,隐隐听见蒙被哭声,她推门进去,见窗户开了一半,薛漪趴在床上哭的死去活来。

    她无声的叹气,跟过去把人从被子里摘出来,俩热腾腾的包子放在眼前,薛漪却一点也温暖不起来。

    她哭道:“我一直以为我们过得很苦了……喜宁你说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蒋喜宁安慰她:“我们正在做改变,正在拯救他们。”

    薛漪半信半疑:“这部电影吗?”

    蒋喜宁道:“是啊,相信我,相信大家,现在在这里的人,都是真心想帮助他们的,而且……我们一定会成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