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就算确定了自己喜欢江易知,林谦树也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,毕竟告白是不可能直接告白的,在对方态度不明朗的情况下,林谦树害怕自己贸然行动会让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。

    古琴课结束,四个男生整理好琴先走一步,林谦树打扫了一下教室卫生晚一步出门,一打开门就看到江易知安静地站在走廊的不远处正等着自己。

    看着江易知专注的神情,林谦树心头最后一点烦闷也消失了。

    他关上门,走向江易知的脚步不由放得轻快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“小行说你今天晚上不太舒服。”江易知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保温杯递给林谦树,“先喝点热水。”

    自己不正常的原因不好说,林谦树只能微笑着接过那杯热水,由着江易知从包里掏出体温枪,又给自己测了测体温。

    体温当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。江易知看了一眼数字,把它放回包里:“那是眼睛疲劳了?”

    江易知这么熟练的拿这拿那的,让林谦树怀疑自己从前不舒服的时候都是找江易知看的病,不过真实的原因说不出口,他含混道:“可能是吧。”

    上了车,等林谦树在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,江易知又把一个蒸汽眼罩递到他手边:“睡一会儿,到了叫你。”

    林谦树接过蒸汽眼罩戴好,温热的水汽敷在眼皮上,伴随着似有若无的花香,倒是真让林谦树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不少。他闭着眼不由感慨:像江易知这样对自己,自己怎么可能不心动呢?

    而正是因为心动了不敢说,这又反过来成了自己烦恼的根源。

    两人回到家后,江易知再三确认了林谦树没什么大问题,才放心地放他去洗漱睡觉。看着江易知关切而专注的眼神,林谦树有种不敢面对的惶恐,生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,江易知来一句“我把你当兄弟,你居然把我当老公”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回去睡了!”他仓皇地逃开了江易知的手,转身把自己关进了卧室。

    躺在卧室的床上,在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里,林谦树才敢肆无忌惮地放由思绪走马。他开始在脑海中画流程图:首先,他确定的一点是“林谦树喜欢江易知”,那么在这一点之下必然延伸出两个走向告白2不告白,两者又各自会延伸出不同的结局。后跟着两种,如果江易知接受自己的告白,那么皆大欢喜,两人永远在一起,又如果江易知拒绝了自己,很可能他会因此疏远自己,两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。而2后呢?林谦树想了想,2后的结果最差不也就是像现在这样吗?

    流程图画到这儿,林谦树觉得一切走势都很明朗了。

    ——想要感情,那么必然要勇敢搏一搏,想要安稳,那就维持现状。

    所以要去搏那种唯一的可能吗?林谦树不知道,就算厘到了这个地步,他还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,毕竟他缺了七年的记忆,他不清楚两人七年间究竟发生过什么。

    所以……再等等吧。林谦树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