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看到了,走在最前的明黄色尤为显眼,配合了小元儿的速度,队伍走得并不快。我就等在原地,等着那对父子看见我。到了近处才发现小元儿正在一抽一抽地哭,脸上挂着泪水,当我走上前那看过来的小眼神既委屈又难过,可是又不敢从他父亲牵着的掌中抽回手,但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,好像祈求我去救他。

    走上前先与阿平对视了一眼,才低头询问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却见不问还好,这一问小元儿直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。我当娘的自是心疼,先去拉开了阿平的手再将元儿抱起到怀中,这时候孩子肯定是说不清楚了,只得问那“罪魁祸首”:“发生什么事了?怎么哭成这样?”

    阿平声色未动地道:“别管他。”

    怎么可能不管?孩子都哭抽了。但扫过后面一圈,蹙了蹙眉,低声道:“先回去再说。”

    回的仍然是小屋,待阿平将一干人等都屏退后才再询问是出了什么事。这时小元儿也不哭出声了,就趴在我肩膀上一抽一抽的,应该是哭累了。

    阿平淡扫了孩子一眼后道:“对太傅不敬就该罚。”

    我怔了怔,对太傅不敬?“元儿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他将书纸撕掉,还在太傅的茶杯里吐口水,把太傅气得一状告到我这里,你说我能不罚他吗?”阿平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事件,我听得也觉又好气又好笑,这小子怎么这么皮的,不喜欢读书也就算了,怎么能在老师的茶杯里吐口水呢?

    “怎么罚他的?打了屁股?”

    没要阿平回答,小元儿已经在摸着屁股向我示弱,我也是气不动他。不过虽然这事小元儿有错,可我还是有话要说:“孩子还这么小,为何要开始读书了?”

    却见阿平面露一怔,有些困惑地回我:“这时候读书有什么不对吗?他已经两岁了,应该要学一点东西了,我儿时拜太傅比他还要早。”

    我有点涩言,环境使然,理念出自于他本身的经历与体会,假如说去给他讲孩子应该享受童年的乐趣肯定说不通。他见我不语便缓和了语气说:“你别多想,元儿虽小但就连方太傅都说悟性很高,只是顽劣了些。”

    “阿平,你有没有想过……”我寻找着措辞,犹豫了下才道:“有没有想过元儿这么小其实应该让他尽可能地保留纯真,而不要过早的将责任压在身上?”才多大点的孩子啊,话都还没说利索呢,就说要让去上学读书了。小元儿的行为表面看来确实不好,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是在反抗。

    阿平并没来反驳我,但从那眼神可以看出来他并不认同我。

    沟通有代沟吧,不是年龄的代沟,而是时代的代沟。所以在跟阿平对于孩子的成长交流上会有障碍,当然我有本能护犊的心理在,而阿平也是出自他长成的环境因素考虑。

    小元儿的心情很好哄,只要跟他打岔开别的事就将被他父亲揍的事给抛之脑后了。而能吸引他注意的事不是玩那就是吃了,燕七给他做了最爱吃的鸡肉丸子,他眼睛立刻就放了光,等不及我给他把小脏脸擦干净就屁颠屁颠跟着燕七走了。

    私下里我问阿平今后是就居住在这屋子了吗?他来拉了我手道:“兰,我知道你定然喜欢这处,也对宫中那些华丽的宫殿不喜,但此处离朝堂较远,我们偶尔过来住好吗?”